面对这样的沐云开,安国公觉得很是无力。
他直接伸手解下腰间的荷包。
沐云开不客气的接过打开,都是一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五张。
五百两其实不少了,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也不过二两银子,但这可是国公府诶,拿五百两出来,是打发叫花子吗。
虽然钱财对她没多大作用,又买不着灵石和灵药,但这些钱就算用不着,拿出去做善事给自己积累功德都好,反正不能便宜这群她看不顺眼的家伙。
于是她不说话,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面色不大好看的国公爷。
安国公深吸一口气:“云姐儿,五百两很多了,够买很多东西了。”
沐云开歪了歪头,轻轻开口:“是吗,我怎么听说孙胖丫一幅东珠头面都价值千金呢,还有您身上的玉骨扇怕是不止千金了吧,母亲身上的碧水纱更是千金难求,”
说着她顿了顿,语气没有多少起伏的道:“父亲该不会以为我是从乡下来的,就把我当傻子耍吧?”
安国公的脸这下是彻底黑了。
花氏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分明沐云开只是陈述事实,但就是觉得脸皮臊得慌。
不过沐云开越是神秘,安国公对她的态度就越是谨慎。
沐云开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乡下丫头,哪有乡下丫头又懂朝局,又知道东珠碧水纱这些稀罕物件的。
“你需要什么列个单子我让人去给你买,你一个小姑娘带着太多钱财出去,恐会被人盯上。”
沐云开晃了晃手指:“要是真有人敢打我钱财的主意,我保证他们身上的钱财都会是我的。”
安国公……
他竟然无言以对。
沐云开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朝安国公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花晴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想到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头皮就咽了回去。
而且不就是些黄白之物吗,他们安国公府又不缺这点钱,没必要因为这个和沐云开闹僵。
安国公又从管家那里拿了五千两银票递给沐云开,沐云开tຊ满意了。
然后她又向站在一旁、蓬头垢面的国公夫人伸手,还淡淡补了一句:“母亲应该不会比父亲小气的吧。”
花晴……
她也痛快的给了钱,然后转身就走,就连小儿子都顾不得管了。
她现在只想离沐云开远远地,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见。
沐云开带着春草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清风院。
结果没走多远就被探头探脑的谢淑慧和谢淑宁给拦住了。
“云开妹妹你没事儿吧,听说三哥去找你麻烦了?”
“就是就是,云开姐姐,我告诉你,三哥很可怕的,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沐云开看着两人轻轻勾了勾唇角:“放心吧,他打不过我,玩儿阴的对我也没用。”
两个小姑娘眼睛瞬间就亮了。
谢淑宁甚至上前抱住了沐云开的胳膊,兴致勃勃的问:“云开姐姐,你的武功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谢淑慧在另一边连连点头,表示她也很想学。
沐云开微微摇头:“我这个你们学不了。”
两人都有些失望,虽然她们早就知道她们没有习武的天分,但万一沐云开这里有不一样的习武方法呢,毕竟她那么小就那么厉害了。
“你们还有事吗?”
谢淑慧轻声开口:“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去了祠堂才发现你已经走了。”
“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谢淑宁眼巴巴问:“你又要回祠堂啊?”
沐云开摇头:“我要出府。”
谢淑宁眼睛一亮:“云开姐姐带上我们,我和二姐姐对京城可熟了,哪里的首饰最好看,哪里的衣服最漂亮,哪里的戏最好听我们都知道,”
“而且我们本来也是打算要邀请你出府去玩的,京城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沐云开想了想,她对京城的确不熟。
上辈子就没出过几回府,后来嫁人了,更是当天就被打死了,就更没可能出门了。
所以论买东西她的确不如这两个小姑娘在行。
“那行吧,一起去。”
两人都很是高兴,最近没有那个装模作样的谢淑兰恶心她们,也不用去祖母那边请安,小日子舒坦得不行。
这找回来的姐姐妹妹不要太好,真的是做了她们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啊。
三人来到门口的时候马车早已备好。
谢淑宁给车夫吩咐了一句就麻溜的钻进了马车。
沐云开沉默着,她和她们不熟,年龄差也摆在这儿,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她好像是多虑了,谢淑慧虽然温婉内敛一些,但也是个小话痨。
谢淑宁就更不用说,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气氛热闹中又透着温馨。
沐云开微微闭眼,真的没想到回到国公府还能享受到这样的宁静。
其实姐姐妹妹要都是这样的也不错。
上辈子到底是因为她自己错过了,这也怪不了别人。
话说这俩姑娘上辈子好像都嫁得不大好。
二姐姐谢淑慧被人算计嫁入了齐安伯府。
那齐安伯世子风流成性,十二三岁就长期出没青楼妓院,最后染了脏病。
还四处造谣说二姐姐不检点,二姐姐羞愤之下直接上吊自尽了,比她死的还早些。
至于谢淑宁本来和尚书府的嫡次子青梅竹马,庚帖都交换了,结果却意外落水嫁给了比她还大上一轮的平西将军当续弦。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谢淑兰和四皇子的影子。
包括她自己都是四皇子拉拢朝臣的工具,毕竟谢淑兰早已是铁板钉钉的四皇子妃。
最先出嫁的谢淑慧,最后出嫁的她都被算计得明明白白。
哎,回去再把她另外半边脸也给划了吧,否则她心里不舒坦。
正对着铜镜查看脸颊的谢淑兰忽然身体一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心有些慌,连忙扭头查看四周,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长松一口气。
错觉,肯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