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断掉思考,而辜为想着给自己打造一面盾牌,从素就是他的盾牌。
辜为莫不是想用从素这张盾来抵挡他这矛吧?
“秀才,可带墨?”龚良沉着嗓子,余光瞥了一眼傅正。
“写文自然是得有墨水。”
“我是说,将他们的症状记录下来,好报官。”龚良道。
辜为方才自说自话,很有问题,傅正下意识将手按在了匕首柄上。
带墨?
对了,得有墨,才能作画!如果画是辜秀才画的,那么随身携带墨水的辜为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结合方才辜秀才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辜为完全有动机杀了蒲三娘和袁枝枝。
袁枝枝曾经抛弃他,转投如今水利督造大人的怀抱,而蒲三娘是蒲氏后人,蒲氏为官时曾经抄了辜秀才的老家,逃难至岭南。
蒲氏倒台后,改卖羊肉汤,唯唯诺诺做人。
蒲三娘的另类泼辣,定是让辜秀才想到了蒲氏是如何对待他的祖宗,哪怕是因为某些事情结为同盟,但世仇怎么能够忘记。
辜为太聪明了,其他人或许可以用武力震慑一二,但辜为的智慧,总让他不安,此人,还是除掉为好。
傅正低头泣下一滴泪水,隐下杀意。
那几两碎银子,从素压根不在意,出不去,哪怕是有黄金万两,也是等死的命。
火麻绳子还在,韧性更足了。
按照兽皮男人的说法,蒲三娘偷了她的碎银子,还丢了她的火麻绳,这韧度明显过了半火,真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不过,姓蒲……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让她一下子想到了蒲家后人,那个奸诈至极的家族。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来天坑又有什么目的?
从素心下半坠,她和江准之有鹰哨为号,只要她在最高处吹响鹰哨,不出三日,江准之就能够找到她的位置,至于出天坑,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檐停燕,飞花被雨滴打落。
青玄男子在檐下来回踱步,手中的《清凉经》已经被狠狠握皱了一角,清俊的面容上积攒着愠怒。
“公子,您坐坐吧。”
“您再走下去,夫人回来该心疼了。”
听见“夫人”二字,男子的脸色才稍作缓和。
“她心中若是有我,怎么可能会失信?她就是一个抛夫弃女的坏女人,欺骗我的身心之后,再将我狠生抛弃,寺卿家的女儿,铁然是嫌弃贵州穷山恶水,及不上北京来得风光过活!”
侍卫刘三不知如何作答,公子又犯病了。
“你说说,臻儿才三岁,她都不知道心疼一下孩子的!别人家的孩子吃了五大碗饭,我们家臻儿才吃了三碗饭,她出去的这几天臻儿都消瘦了不少!”
刘三???
小姐每天三碗饭还少吗?咱们府里好像不是养猪棚哎公子。
粉色的小圆团子顶着懵茫的脑袋,手里的鸡腿顿时不香了,娘亲小孩子说吃多了不好,每天两三碗饭就够了,更何况,她的碗还是府里其他人用碗的两倍大。
她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成胖球了。
“爹爹……”
“臻儿,要不你哭一哭吧,你哭得大声了,你娘亲就回来了。”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果然,娘亲抛弃爹爹是有原因的。
“娘亲会回来的。”
“都三天半了,还回来做什么?我可不接受她做小伏低地哄我,罢了,随她去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原谅她的。”
男人走了两步,悄声对刘三道:“你去天坑附近放一头鹰,是你放的,不是我要放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臻儿也听见了,爹爹想找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