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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玲一边归置一边规划,该买些节省空间的置物架了。
“晏儿玲,晚上我在哪打地铺啊?”李斯风挂好衣服跑来问。
晏玲早想好了:“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后面慢慢买床。”
晏玲想着李斯风未必会一直住这,等他适应了大学生活说不定又想住宿舍了,再不然他以后谈了恋爱肯定不想让姐姐管着。
李斯风:“我睡沙发。”
晏玲:“睡不下你。这事你就别争了,我怎么安排你怎么听。”
李斯风见她情绪不佳不再烦她,默默去收拾东西。
外卖很快送到。
晏玲和李斯风唯爱双吉和板烧,小食便是麦乐鸡和苹果片玉米粒,炸鸡他俩都不怎么吃。
李斯风怎么说也是十八岁的一八八少年,新陈代谢水平正处于一生中最佳时段,每天躺着不动都在消耗,吃得自然多。晏玲则相反,眼馋肚饱说得就是她这号人,一个双吉能给她干八分饱,然而每每点菜时都一副大胃王架势。
姐弟俩窝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安安静静吃饭,晏玲吃了半个板烧就习惯性丢给李斯风,李斯风条件反射般接过手塞进嘴里,顺带把一个全新的双吉打开递给晏玲。
晏玲看着李斯风叼着她吃剩下的汉堡,脑海中突然浮现陈然的话,陈然批判她时的目光。
说实话,她今日之前从未觉得和弟弟吃同一个汉堡、同一碗面有什么问题,弟弟的功能之一不就是垃圾桶吗?姐姐吃不完的饭当然可以给弟弟,但弟弟吃过的东西姐姐可以不用吃,这不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姐弟法则吗?
可现在,晏玲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从生出到现在,晏玲从未被人用那样的眼神审判过,也从未被人那样恶意揣测羞辱过,谁曾想第一次居然来自她的初恋。
是她的人生太顺了,所以伤害要加倍来吗?
想到这,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一颗心更是酸痛到抽搐。
这股感觉如此强烈又凶猛,晏玲根本来不及压下,眼泪先理智一步大滴大滴掉落。
李斯风见状赶忙放下汉堡拥抱晏玲。
他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于是晏玲的情绪便彻底开了闸。
她的眼泪一串接一串,濡湿李斯风的衣衫,化作汽油,在他心肺炸开了花。
他和晏玲一同长大,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别人的伤害掉眼泪。
陈然他凭什么!
李斯风好愤怒,恨不能立刻找到陈然狠狠揍他!
可他不能,还不能,他要先安慰晏玲。
晏玲哭了许久才平复,她感到难为情,本该安慰弟弟的,她先哭上了。
李斯风抽纸巾轻轻地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又换一张新的给她擤鼻涕。
晏玲接过纸巾自己来。
李斯风阴沉着脸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晏玲一听他的语气大有要去寻仇的意味,她连忙抓住李斯风的手腕:“没什么。”
李斯风才不信:“没什么你能这么伤心?”
晏玲真怕他冲动,说:“真的没什么,就是吵架。”
李斯风想到前天晚上,陈然深夜来敲门,呆到凌晨才走。
看来是之前就有的矛盾?
该死!
和晏儿玲谈恋爱还有矛盾,可见陈然其人人品差劲到什么地步。
李斯风反手握住晏玲,说:“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伤心。”
晏玲吸吸鼻子,道:“没有在一起了。”
“那正好。”李斯风拉着她站起来,“走,我们出去玩,带上滑板去兜风!”
“我不想去……”
“不行,必须去。失恋的时候不能在家里呆着,越闷着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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