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逼近。
应该是齐婉莹过来了，但傅瑾年却没有动弹，他直直盯着上面的文字，只觉呼吸困难。
充斥着不尊重的话语，令傅瑾年有些作呕，之前，他是真心觉得他们是一群很好的人。
记忆中。
那群肆意的女孩在脑海中逐渐辩驳失真，渐渐虚化。
如果齐婉莹足够尊重他，她的朋友不会这样说话，在他们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任由谈资的猎物。
“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吗？你在看什么……”
齐婉莹困惑的声音在看到手机那一刻顿住了，没有人动，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发酵。
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婉莹，战况如何？年哥行不行？那里大不大？”
外面天色灰暗。
沉默之中，傅瑾年嗤笑一声，一阵风掠过他，齐婉莹将手机死死攥住，回身看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无措。
对视许久，半响，齐婉莹白了脸，眼里带着慌乱：“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傅瑾年心头莫名发酸。
“那是怎样？”
“我能看你的回复吗？”
他忍着肋骨隐隐作痛，移开了视线，唇角却挂着傅和的笑。
许久没有回应。
傅瑾年终于抬头，脸上的笑意褪去，他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你乖顺的模样，一直是装的？”
齐婉莹神情罕见的茫然空白，她习惯了这幅无害的面容示人，她也不知道，这副面目是真是假。
她可以和以前一样，撒娇讨巧，甜言蜜语糊弄过去。
可对上男人受伤的眉眼，她唇像封了一层胶，久久吐不出话来。
……
两人一路无言将车开到红房子门口。
透过后视镜，齐婉莹看了眼傅瑾年，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哑声喊他：“哥哥……”
话落。
车门便被傅瑾年打开又关闭。
车窗外，那抹白色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进了红房子内。
她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二楼的身影，又很快移开视线，神色落寞。
室内。
李涵诺眼眸幽深，无视齐婉莹的视线，盯着傅瑾年上楼，然后，看他站在窗户旁边，无声看着那盆茉莉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将花搬起，‘噔噔噔’下楼，下一瞬，，当着齐婉莹的面，将花砸进了她的车内。
隐约间，似乎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以后……别来找我了。”
唇角不自觉勾起，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眸色幽幽敲打着字：【干的不错，发奖金。】
视线往上。
漆黑的瞳孔倒映出一行黑色字体：【李总，修改好了，她的手机不用解锁也能看到聊天记录了。】
真是，不值一提。
身后脚步声逼近，是傅瑾年回来了。
李涵诺按灭手机，手臂撑在窗沿上，侧身回头，直直对上傅瑾年的眼，语调依旧如常：“吵架了？”
沉默许久。
傅瑾年的肋骨依旧隐隐作痛，像被什么抽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空荡的心冷。
又像是坠进了黑暗的漩涡，不断往下坠。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从来都得不到一份至死不渝的爱呢？
他渴望有人炙热爆裂地爱着他，却总是事与愿违。
一股几乎自厌的倦怠袭来，真的好累、好累。
不知对视多久，傅瑾年忽而笑了下，语调几乎呢喃：“我们回国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