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望着窦清棠的嘴一开一阖，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你说……我偷卜国运？”他声音轻而又轻，“我分明是为了你才——”
他心底一片冰凉，窦清棠明知他一次次起卦占卜窥探天道，都是为了她能顺利登上皇位。
可她现在却说是在害她。
指尖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
旧日里满是仰慕望着他的少女似乎和提着剑的女人身影在一点点重合，又碎裂。
他脸色灰白，失了神一样的呆愣在原地。
窦清棠居高临下，并不看他，又朗声道：“如今天子大喜，当斩妖魔以祭乾坤。”
这时，台下的众臣一呼百应——
“杀妖魔，祭乾坤！”
“杀妖魔，祭乾坤！”
谢凌云茫然的看向四周，只为自己曾做过的一切不值。
那些顺应窦清棠的群臣眼中，愤恨好像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们好似忘记了，当初是谁雪中送炭，又是谁将他们从危难中拯救出来，更忘了当初是谁跪在了他的面前，求他救救他们。
谢凌云眼底最后的期许顿时消散，眼神空洞无光望向高台上的女人。
窦清棠一步步走下玉阶，走向他。
几个侍卫朝他围了过来，谢凌云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终究是退无可退。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密布的乌云忽然泛起诡异的光亮，雷鸣轰轰。
他的天罚……到了。
比起他人的慌张。
谢凌云看到这一幕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望向神色凝重的窦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