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抢彩头仪式。
正是一年一度各个寨主集结会上,必定会举行的一场开场仪式。
每年各个寨子需要挑选两位身手不凡的能人,一同竞争着爬上这座高五米的篝火台。
只要谁能第一个抢到顶上的火枪,谁就能获得点燃篝火的荣誉。
这也意味着获得了下一年整个行业里拔得头筹的权利。
近八年来,年年都是龙鬼帮赢得此殊荣,贺关山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失了他的面子。
但旁人听到金爷开口指定让张强上场后,让本次龙鬼帮的胜算多少有点微妙起来。
谁都知道张强这个人有勇无谋,纯粹就是个草包。
“说不定,我们寨子今年也有机会夺魁了。”
听到金爷这么说,各个寨子寨主们都异常兴奋,纷纷对这次抢头彩报以超乎以往的热情。
贺关山可就一百个不愿意了。
“金爷您可不能这样,每次出战的人员都是提前订好的,您这一变动可是坏了圈里的规矩。”
“哎呀呀...老爷子我果然是老咯,现在的年轻人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
金爷倚老卖老地假惺惺说道,就不相信他贺关山还真敢硬着头皮,跟他在圈子里多年积攒的威望对着干。
贺关山看他如此不识趣,眉头紧蹙,不再继续顶撞金爷。
只好将视线直直落在一旁泰格的身上,希望他能助他一臂之力。
“别躲嘛,让我再亲一口。”
然而眼下的泰格,非但没往这边瞧,正忙着逗弄流云柔软的身躯。
摸着旗袍开叉处露出大腿肌肤,朝着她的脖子处趁机偷个香吻。
不过这种轻浮的举动,也就持续了一小会。
因为从刚才开始就感受到贺关山如针扎般火热的眼神,只好无奈叹了口气。“哎...”
泰格带着一脸随意,假装不以为然地抬眸对金爷说道:“金爷,要不让我泰格也试试这抢头彩的活动,好久没运动了,趁这机会让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金爷听到泰格第一次主动请缨,略微感到有点惊讶。
由于方才已经强势指定过龙鬼寨的一人,眼下也不太好再次驳了贺关山的面子。
于是就点了点头,同意他去了。“行啊,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大伙都清楚泰格这个人变数很多,会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太好说。
但可以确信的是,有了这个张强的死对头加入,这场抢头彩仪式必定会精彩万分。
下午17点。
天边还仅剩一丝微微亮光,不过太阳已有了落到山后的势头。
活动安排在这个时间段,就是希望待他们抢到头彩后,正值天黑,可以点燃篝火。
四周点起了一束束的火把,为各位参赛的人员提供了光照。
此刻各个寨子挑选的大汉们,分别围绕在这五米的高耸木堆旁。不一会四个方位就全都站满了人。
大伙不约而同都想抢占个最有利位置,跃跃欲试。
心里盘算着能先发制人、一气呵成地冲到顶端。
泰格挑选了正北的方向,抱着胳膊站定如山,并不急着往前挤。
严流云坐在座位上,担心地望着正前方的泰格。
千万要一切顺利啊。
张强则站在他旁边不远处,死死盯着泰格的背影,伺机而动。
看他视线着落的方向,显然并不是冲着彩头去的,妥妥奔着对泰格不利去的。
“啪!”的一声枪响,活动正式开始。
只见大约二十个人,一窝蜂簇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拼命往高台上爬去。
每一个眼中都染着熊熊烈火,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别挡路,都给我让开!”“你给我下去吧。”
他们一上高台,就互相拉扯着、推搡着,互不相让。
没一会功夫,就有几个人正奋力往上爬的人,被率先爬上去的几人大汉,狠狠踹下高台。
落地便是失格,无法再次挑战,很多掉下高台的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挑战区。
此刻的泰格。
还不急着往上冲,算好了上面人流的走向趋势,选准一条最佳的路线,这才提起步子快速一跃而起。
只见他见缝插针地抓住空地方的木头,踩着往上爬的人的后背做为踏板,借力迅猛地往上攀爬,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这不带一丝一毫地犹豫,干脆利落的矫健身躯,犹如一只一步步爬向高峰的猛虎,还顺道灵活地躲避着周围飞来的拳打脚踢。
只听下面一群尚未爬到中段的人,纷纷被抵达中上层的人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
转眼间,伴随着各种跌落高台时的惨叫声,就只剩下不到十余人在争夺仅有的桂冠。
有人抓着对方的头狠狠撞向木头,也有人被对手掐着脖子不让他继续动弹。
“给我去死吧!”“谁都别想过去!”
话说人tຊ越少争斗就会越激烈,很多人便都开始偷奸耍滑起来,偷偷拿出藏好的匕首等武器,开始搏命厮杀。
泰格身形敏捷,手脚并用,一边闪躲着身旁正在互相撕扯的躯体,一边看准时机朝着目标继续进发。
他目光锐利而专注,紧紧锁定着上方的对手。
但没想到,眼见着快更上一层时。
脚边被一股挣脱不掉的力量,阻断了他前行的脚步。
低头一看。
不出所料,正是张强那个混蛋,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不让他动弹。
“去死吧泰格,我绝对不会让你赢的!”张强恶狠狠地说道。
泰格皱紧眉头,抬头观察着周围局势。
只见金爷和刘夫人的两个手下正在头顶上方打得不可开交,匕首和短刀相接的声音不觉入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殃及池鱼。
此时他的双腿,又被张强这个白痴拖拽着,一时间都有股想杀了他的冲动。
“你给我赶紧松开!!”
死命地踹了几脚下面的张强,纹丝不动。
但没多久,上头的两个人的输赢,倒是见了分晓。
刘夫人指派的手下,被金爷手下偷藏的匕首狠狠刺中胸口,刀柄拔出时喷射飞溅而出,喷出的血迹染红了他半张脸。
低头看向泰格的表情,那人沾满献血的脸上写满了阴险,让人毛骨悚然。
刘夫人的手下最终体力不支,松开了紧紧拉扯住对方的手臂,无力向下倒去。
僵硬的身躯,就这样直直从上方坠下来。
眼看着,就要将泰格一起带下了高台。
“小心啊!...”此时此刻,一直坐在台下心神不宁的严流云,急得惊吓出声。
下一秒,她赶紧捂住了,忍不住叫出声的嘴。
红着眼眶,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