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蒋恒舟瞬间被打的卸了劲儿,两次的背后突袭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一旁的工人和白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径吓得呆在原地。
“让你道歉你装什么聋子?”蒋祖成爆裂的喊声在身后响起,“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蒋恒舟,如果你不姓蒋,不是我蒋祖成的儿子,你是什么东西?!”
又是几下棍子打在背上。
“给我滚过来道歉!”
趴在地上的蒋恒舟喉结滚了又滚,擦破了皮的手不自觉攥成拳,他十分艰难地把喉咙里漫上来的血腥气咽下去。
“蒋总!”白总终于回过神了,急忙上前使了大力气把蒋祖成手里的扫把夺下,“没有这么大事,不用道歉了不用道歉,你快进屋吧,冷风别吹着你。”
白总被冷汗浸湿了后背,他也没料到蒋祖成会在他面前就上演这一出教育儿子的戏码。
刚把蒋祖成扶回屋里,白总就急忙转身去扶地上被打趴下的蒋恒舟,手刚搭到蒋恒舟小臂上就被他一把甩开。
“滚。”蒋恒舟支起上半身,目光冰冷地凝着白总。
“好好好,小蒋总你快起来吧,我先去看看你父亲。”
修建灌木地工人也不敢贸然上前,蒋恒舟就这样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再站起来时蒋恒舟整个人都相当狼狈,板正的头发被打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翼而飞,浅棕色的风衣皱得不成样子,小臂和大腿处溅上淤泥。最显眼的还是脸上的伤,五官端正的脸上擦出巴掌大的伤口,红血丝一条条附在上面,伤口处还沾着小石子和碎土块。
蒋恒舟一步步走回自己的车里,颓然地坐在驾驶位上。
“……哥。”蒋怀冬听得心悸,他万万没想到已经成年的蒋恒舟还在被蒋祖成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
“不用安慰我。”蒋恒舟转头看了眼蒋怀冬,开口笑道,“要不是早就不当回事了,我也不会和你说。”
蒋恒舟知道蒋怀冬的心情,也明白他故地重游多少会回忆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回忆会美化很多丑陋的细节,他在通过举例帮他减轻情绪上的负担。
你看,即使他现在在蒋宗迎面前是个好父亲,但他始终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个父亲,过去不是,现在依然不是。
空气沉静了几晌,还是蒋恒舟先开了口。
“好了,睡吧,我也困了。”蒋恒舟从沙发上起身,离开蒋怀冬房间之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讲完故事的蒋恒舟回到房间后很快睡着了,他和蒋怀冬说的“不当回事”也不是假的,在梦里,蒋恒舟又梦到了当年被打的后半段故事。
被打后的蒋恒舟坐在车里足足半个小时,眼神放空,大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车内气氛很紧张,让人窒息的厌世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没。
口袋里的手机不要命地叫着,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的第二通电话,他不准备接,连看都不想看。
有节奏的响铃声渐渐归于平淡,就在蒋恒舟准备启动车子时,电话又响起来。
周斐。
蒋恒舟皱眉,想了半分钟才从脑子里找出个形象来和名字对应上。
原来是上次蒋祖成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个女人,那天周斐问他是不是单身他如实回答,两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蒋恒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一个从国外毕业回来就无所事事的玩咖二代,除了长得漂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率脑子空空,只知道吃喝玩乐。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不适合做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