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然最后还是被拉着去了。
小镇上,灯火通明,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沈然然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此刻,她才明白沈枝意为何非要拽着她来。
她不过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
看看宋临枫对她有多么关怀备至,情真意切。
路过小摊,沈枝意挑了一对兔耳朵,要给宋临枫带上。
性子一向清冷自持的宋临枫没有拒绝。
竟还陪着沈枝意一起上台演了一出木偶戏。
“阿临哥哥,你尝尝,这糕点好好吃。”
沈枝意笑着将咬了一口的糕点递到宋临枫嘴边。
一向不喜甜食,有洁癖的他,也没有拒绝。
河边,他们一起放花灯。
沈枝意的花灯上写着——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宋临枫一脸赤城道:“定不负相思意。”
沈然然紧咬着唇,心头五味杂陈。
从前,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例外。
她还记得幼时,那时的她还不知宋临枫对花生过敏。
那日是宋临枫的生辰。
不会下厨的她,硬是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闷了一整天,为他做了各种吃食庆生。
尽管那些吃食难以下咽,宋临枫还是全部吃完了。
也包括那盘花生酥。
那一次,宋临枫吃了不小的苦头。
沈然然红着眼守在他床前,一个劲地道歉,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可宋临枫却反倒是心疼起她。
他捧着她的脸逗她说:“只要是阿然给的,是毒药我也吃。”
沈然然又心疼又好气。
从此,她再没吃过花生酥。
那时,宋临枫的偏爱让她有恃无恐。
可而今,她不再是宋临枫的唯一偏爱了……
整整一个晚上,宋临枫的视线都只落在沈枝意身上。
沈然然像个透明人,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所有的亲密互动。
路过画像摊,沈枝意又拉着宋临枫上前,一脸欣喜。
“阿临哥哥,我们一起画幅像吧,我想好好记下我们的每一次。”
宋临枫其实不喜画像,却是宠溺应下。
人来人往的人流,宋临枫站在沈枝意身后,一只手虚扶在她的腰侧,像是随时准备护住她。
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好一对璧人。
沈然然就这般站在一旁,显得格外安静。
宋临枫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她似乎,没有一点不开心……
沈枝意拿着画像细细端详,小心护在怀里。
她望向沈然然,笑着道。
“阿临哥哥,不如你和姐姐也来一张吧?这些年姐姐一直惦念着你,回京后……怕也是没机会了,不如留一张给姐姐当作留恋也好。”
宋临枫脸色骤冷:“不必。”
他看向沈然然,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免得让人生了误会。”
沈然然扯了扯嘴角,挺巧,她也不想。
毕竟,她也不想喜欢他了。
一直到深夜,三人才打道回府。
马车行至半路时,却忽然窜出一帮流匪。
来人来势汹汹,想是在镇上便盯上了他们。
宋临枫蹙眉,面色阴沉。
到底是大意了,随行的侍卫带得并不多。
很快,众人便陷入了一场混战。
沈然然和沈枝意躲在马车内,丝毫不敢动弹。
倏然,身后的车帘被刀刃划破。
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映入眼帘。
沈枝意惊呼出声,吓得僵在了原地。
还是沈然然反应迅速,一把拽着沈枝意跑下马车。
“阿临哥哥——唔——”
沈枝意话至一半。
二人双双倒地,后背皆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见状,宋临枫眼睫一颤,眼底染上一层杀意。
他本不想下狠手的,可如今便是他们自找的了。
他抬手一扔,利剑直直刺穿了流匪的心脏。
接连损伤了好几人后,流匪们才仓皇逃离。
沈然然虚弱地瘫倒在地,背后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意识也有些迷糊。
侍卫们语气急迫:“少将军,不好!那刀上有毒,看样子毒素不轻!”
宋临枫此刻也慌了神:“马车上有清毒丸,快去!”
可下一瞬,侍卫慌乱的声音再度响起。
“少将军,解药只有一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