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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爱华把第二天的配料都预备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舒舒坦坦的躺在床上,心想可能是女儿想她了。

至于什么高建军高山山,早就被她给丢在了脑后。

她表妹的这套房子前两年刚刚翻修过,屋里干净温暖。

她蜷缩在暄软的被子里,耳边没有人打呼磨牙的声音,安静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苗爱华爬起来去摘芋头买牛奶。

她今天多预备了些,差不多都一百二十碗的量,但到了晚上,也通通卖光了。

只可惜小推车容量有限,目前她每天只能卖这么多。

几天下来,苗爱华的存款快速增长。

女儿从邻城回来时,她已经彻底摆脱了对未来的彷徨,笑容都比以前真切了。

看见小木回来,苗爱华还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月底才回吗?”

不问还好,一问小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我爸给我办退学了,怎么办啊,我上不了学了!”

啪……

苗爱华手里的扫把落了地。

在意识空间里休息了几天的何时慢伸了个懒腰,知道这是她又来活了。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家里缺了个洗衣做饭收拾屋的免费保姆,高建军的日子很不好过。

他不好意思找苗爱华,就把主意打到了高小木身上。

他打电话给高小木,让她以后每周末都回家一趟。

高小木猜到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伺候他这个事多脾气大的皇上和他那个不能自理的太子吗?

小木直接在电话里回绝了他。

却没成想,高建军第二天就去了学校,直接找老师给高小木办了退学。

像是要给高小木一个教训,他办了退学都没和高小木说一声。

等高小木知道时,高建军已经又坐上了回程的客车,留下崩溃的高小木,在学校里哭到缺氧。

高小木几乎想一头撞死算了。

只是想到妈妈和他离了婚,才打起精神回来找苗爱华。

苗爱华也慌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时慢重新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把还在掉眼泪的小木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反正你也不想上中专,干脆回中学复读一年考高中吧。”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语气平常的像在说天气真好。

意识空间里慌乱无措的苗爱华一愣,是啊,可以复读一年考高中的,她现在能挣钱,她供得起。

何时慢的平静也影响了小木,她的哭嚎一声小过一声,最后打了个哭嗝,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妈,我真能复读吗?咱俩有钱吗?上高中上大学,需要很多钱的。”

何时慢牵着小木进屋,把装钱的匣子给她看。

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币,简直要看花人的眼。

虽然都只是一元钱,但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妈!你哪来的钱啊?抢银行了?抢一元面额也犯法啊妈!”

何时慢:……

她干脆拉着败家孩子出门摆摊,一晚上过去,小木脸都要笑烂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暗,树影婆娑。

小木帮何时慢推着车子,不时传出两声怪笑。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

何时慢:?

“一般你这样的,治好了也流口水。”

小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说道:“妈,我就是一想到爸和哥知道这事后的样子,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高建军从来就没瞧得起过苗爱华,高山山也是。

他们父子俩一脉相传,一边享受着苗爱华的照顾,一边觉得她毫无价值。

整个家里,就小木能体会到妈妈的艰难和不易。

只是她自己也和苗爱华一样,从出生起就被贴上了赔钱的标签。

何时慢替小木把碎发掖到耳后,手指轻轻摩擦过她眼角的疤。

那是前两年留下的,高建军嫌苗爱华衣服洗的不干净,火气上来拎起手边的茶杯就砸。

小木冲过去挡了一下,眼角划破,血流成一行,最后留下个疤。

后来才知道,苗爱华洗好叠好的衣服,是被高山山扯落到地上又踩了一脚。

只是就算知道,也没人会向她们娘俩道歉。

如今何时慢摩擦着那道月牙型的疤痕,轻声道:“小木,眼角有疤的人都很有福气,你也不会例外。”

如果是以前,谁对小木说她很有福气,小木是绝对不会信的。

但现在……她重重点了点头。

“对,我高小木命好着呢!我要上高中考大学喽!”

她欢快的像个兔子,在何时慢周围蹦跶,蹦跶的何时慢也跟着高兴。

意识空间里,苗爱华破涕为笑,原本沧桑苦痛的面容也多了些别样的光彩。

被退学的负面情绪不见了,反而成了件母女俩开心的好事。

但不代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可以被放过。

十一月末,空气中的冷意越来越刺骨。

当晚,何时慢在小木睡着后,去了趟门。

半个多小时,她又悄悄的回来了。

她重新窝回被窝里,一夜好梦。

到了后半夜,漆黑的天幕下,洋洋洒洒的落下了今年秋末冬初的一场雪。

这场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晨。

等太阳透出微光,家家户户开始有了声响,雪也停了。

推开门,有人说天冷,有人说雪美。

也有人一脚滑倒发出一声惨叫。

上午,何时慢去市场买菜时,碰见了原来的街坊。

那人叫李婶子,是高家住的那条街上,出了名的大嘴巴。

她离老远看见何时慢,挥着手就挤了过来,“诶!苗爱华!是你吧苗爱华?诶呀几天不见,你变化好大啊!”

以前苗爱华穿的都是打着补丁的旧衣。

甚至很多还是高建军淘汰不要的衣服。

灰突突,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总像蒙了灰一样,人也看着苦大仇深的,凭空老了许多。

如今她却穿着件米黄色的长棉袄,那款式,一看就是新买的广东货。

这怎么离个婚,反倒离的越来越精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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