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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误会了。”

桃桃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一样样的拿出来。

“我们姑娘自然知道您这里都是好的,就连将军也是万事先紧着您。”

双手置在身前,虽是恭敬的低着头,目光随意一扫。

便看见时灵萱下意识的捏紧那个香粉盒,嘴角抿紧,把香粉盒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我们姑娘是担心您长时间闷在芳菲苑,才想着让奴婢拿这些东西来,给大小姐解解闷儿。”

桃桃笑着,又把东西往时灵萱面前推了推。

“解闷儿?我需要她?”扯着嗓子轻蔑道。

时灵萱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因着婉月那一番话心里惴惴不安。

但却受不了容晚柔上位者一样的姿态。

拜托也搞搞清楚!

这是她家诶!

即便她禁足,想要什么东西,还不是手拿把掐?

紧咬着牙根儿,手不停的发抖。

“砰”的一声把香粉盒放在桃桃面前,又让人把婉月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哗啦”一声,一股脑的推到桃桃跟前。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玉镯,白玉念珠,香囊、七宝簪子,容晚柔有什么?不过一对翠里裹白的镯子!”

时灵萱冷哼一声,“这样的材质是做地砖的!只有她一个庶女还当成宝!哼!”

“呀!是我们见识短了,大小姐见谅。”

桃桃一边说着,急忙将东西收好,也将时灵萱的那份重新放好。

一旁的婢女想要帮忙,却被时灵萱挡住。

“让她做!都是她惹出来的!”

时灵萱重重从鼻子里哼一声,靠在软榻上,扬起眼尾。

直到桃桃把东西收拾好,亲自跪在地上捧到她面前。

时灵萱才轻蔑一扫,让人收起来。

她收拾不了容晚柔,还收拾不了她的婢女?

“现在知道了?我这里是她容晚柔一辈子也比不上的!”

“自然自然,奴婢这就回禀姑娘,咱们大小姐这里什么都不缺。”

“知道就好!”

时灵萱高高的扬起下巴,看着桃桃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直到桃桃完全出了院子,时灵萱才打开香粉盒子,一股极淡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指尖刚欲沾上粉末,却被嬷嬷抓住手。

“我的好小姐,你没听郡主说,这是毒药!碰不得碰不得哟!”

嬷嬷心惊肉跳的把盒子收好,想起刚才郡主那话,浑身又是一阵冷汗。

“噗通”一声跪在时灵萱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

时灵萱拧眉,不解的看着嬷嬷。

“我的好小姐,算老奴求您,那郡主的话千万不能听啊!云锦苑那位,可是您的长嫂啊!”

“什么长嫂?不过是个拖累我家的病秧子罢了!还带一个拖油瓶!”

想到一个容宁黛整天金尊玉贵的养着还不算,还要带一个容晚柔。

时灵萱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明白她哥哥干嘛养着一个快死的人?

“容宁黛不死,郡主怎么嫁进来?我时家怎么开枝散叶?”

“哎哟,我的傻小姐!”

嬷嬷急得直捶自己的腿。

“下毒哪是这么容易的?嫁祸给二姑娘又哪里是说说就行?郡主是在害你!”

“胡说!天底下再没有跟郡主一样了解我的了!”

听到嬷嬷说婉月的不好,时灵萱顿时就砸碎了个杯子。

“她知道我不喜欢容晚柔,她是在帮我!”

说着从嬷嬷手上抢过盒子,死死握在掌心。

“哎哟,小姐你……”

嬷嬷被时灵萱气得心口疼,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

但这事儿却要捂得死死的,千万不能让将军知道。

小姐不过咒了夫人两句就被罚了禁足,若让将军知道小姐意图毒杀夫人,那、那不得……

嬷嬷心里计较着,叹了口气。

桃桃匆忙赶回兰溪居的时候,手心里全都是汗。

就连捏在手里的帕子,都湿了一大半。

容晚柔看见桃桃脚步凌乱的进来,急忙迎上去。

“可办妥了?”

桃桃使劲儿点点头,“办妥了,都办妥了!”

用半干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鼻下和嘴角。

桃桃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事儿办成了!

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

“和姑娘您想的一样,大小姐那里果然也有这个。”

容宁黛小心的打开盒子,取出银簪插入粉末里。

果然,银簪变黑。

容晚柔拧着眉,却劫后余生般的出了口气。

幸好她提前动手换走药粉,否则时灵萱若真的动手,那胜算可太、太、太大了!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告诉将军好不好?”

“不能告诉!”

急忙打断桃桃的话,还来不及解释,便听得一声,“不能告诉什么?”

容晚柔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时廷之带着阿辰走进来,阿辰手上还抱着一堆东西。

往时廷之身后瞧了瞧,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还没来记得问,就被时廷之揽在怀里。

“你干嘛?”粉拳落在时廷之肩头,“光天化日的,你怎么这样就来了?”

时廷之笑笑,示意阿辰将东西放下。

灼热的掌反复几次抚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头轻咬一下她的唇瓣。

“皇上知道你受了委屈,特赐下这些安抚,我这是来送东西给你的。”

一边解释着,看了眼仍心有余悸的容晚柔。

“不走正门进来,难道翻墙?”

“那是什么?”

抬眼便看见桃桃正将婉月送的东西收下去。

容晚柔顺着时廷之的目光看去,一边打量着时廷之,笑着解释。

“听说婉月郡主今天来看姐姐,给我和灵萱也带了东西。”

“哦?”时廷之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她,“她惹你不快了?”

一边说着,走上前去,就看见那对玉镯。

“没有,咱们回来之前她就离开了,怎么惹我?”

看着时廷之眉眼不动,即便提到婉月也没有特别反应。

或许,那道赐婚圣旨真的是婉月一厢情愿?

时廷之只盯着那对镯子,眉头一皱。

抬手便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她从哪儿捡的?也配入你的眼!”

容晚柔观察着他的神色,“你很生气?”

时廷之好笑的看着她,抱着她坐在躺椅上。

“她如此羞辱你?难道我不该生气?”

容晚柔心上一提,趴在他胸口,唤他“廷之”。

软软糯糯的一声,哄得时廷之眉开眼笑。

抬眼看着时廷之,他好像真的厌恶婉月。

一边想着,无意识的揪住时廷之的衣襟。

婉月送毒药的话在喉间滚着,下一刻就要说出来。

可忽然想到婉月深得太后宠爱,又是睿王爷的遗孤。

若娶了她,不仅能得太后助力,睿王爷留下的势力和兵将也通通归他所有。

即便时廷之不喜欢婉月,难道真的不心动?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真正听见时廷之驳斥婉月请的那道赐婚圣旨。

若真是将这事儿告诉了他,他是会勃然大怒,还是将计就计?

时廷之看着揪皱他衣服的小手,抚着容晚柔的背。

垂眼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她,眉骨微沉,他的小柔了有心事了?

不能告诉他?

“有什么不开心的?柔儿同我说说?”

容晚柔看着时廷之,眸色变换,最终还是掩下所有心思,弯出一抹笑。

“没有,就是还有点害怕。”

时廷之听着,揽紧了容晚柔,吻了吻她的唇。

“别怕,今晚我陪你,一刻也不离开。在我怀里柔儿什么也不用怕,好不好?”

温热的手掌揉着她的后颈,感到容晚柔渐渐在自己怀中放软了身子,勾起唇角。

容晚柔一笑,如猫儿一样趴在时廷之身上。

这一夜,容晚柔被时廷之好好护在怀里。

别说做噩梦了,就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怕到。

即便外面北风猎猎,她却睡得莫名的熟。

时廷之看着她,只轻轻印下一吻在她唇角。

轻声道:“伪造玉佩,如今又瞒着我,小柔儿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五指并入她的指间,轻轻扣紧。

又想着皇帝的话,一夜未眠。

同时,云锦苑中,灯烛罕见的亮到很晚。

“夫人。”

夏梨匆忙回来,“二姑娘那里已经歇下了。”

容宁黛眉间一皱,微张了张唇瓣,有些不可置信。

“果真?”

“千真万确!”

容宁黛拧了拧眉,无声一叹,攥紧手指,眼底更为复杂。

“如此看来,二姑娘是不准备把毒药之事告诉您,说不准她对您有了二心。”

烟儿跪在容宁黛身边,盯着她严厉的目光,执拗道。

“您也要早做打算啊!”

她们奉殿下之命护在姑娘身边,自然要事事小心谨慎,决不能有任何疏漏。

再没有什么比姑娘的安危更重要好!

今日将那东西送去兰溪居的时候,她已经验过。

那香粉根本就是毒药!

本想着二姑娘会立刻将这事儿禀告,至少小心提点也好,可谁知竟毫无动静!

容宁黛攥着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柔儿不会的。”

烟儿急得膝行两步,重重磕了一个头。

“可二姑娘和将军毕竟是那样的关系,她又不知道您和将军清清白白,说不准……”

烟儿咬了咬唇,“想除掉您上位,也未可知啊!”

“闭嘴!”

“夫人,不若让奴婢替您……”

“胡闹!”

容宁黛眉眼一沉,一掌拍在小几上。

腕上的镯子,应声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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