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当时的剧烈反应,还有他生日那晚强吻她,陆时肆觉得自己特别混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生过这些事情。”陆时肆很想抱抱她,但怕引起她的不适,只能克制着。岑姿平复了下情绪,看向陆时肆说,“那天在国际会所,我不知道你也在。惠世伟想要包养我,我病急乱吃药,才会招惹上你。我没想赖着你,但是明昭找到我,说你喜欢我……”陆时肆嗯了声,明确告诉她,“我喜欢你。”
陆时肆离开卡座,看到坐在吧台位置岑姿的背影时,顿住了脚步。
他还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
思考了十几秒后,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脚步仍然朝向她的方向迈去。
干掉几杯烈酒,岑姿这会儿已经半醉。
不过她酒品很好,喝醉了倒头就睡,不会酒后乱说话,更不会酒后吐真言。
她知道自己酒量到哪儿,也清楚不能再多喝了,否则会误事。
她端着半杯酒,借着灯光观察酒的成色,在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将酒杯往嘴边送。
陆时肆伸手去夺她的酒杯,两个人争夺下,酒洒了出来。
他将酒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语气生硬且难听,“北城那么多家酒吧,偏偏来了这家,故意蹲我的?”
岑姿转过头看他,低喃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陆时肆…”
这道轻飘飘的声音仿佛从喧闹的音乐中脱离出来,极有重量地砸进了他的耳朵里。
陆时肆对上她那双泛着湿润的眼睛,心跳蓦然漏了一拍。
岑姿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又是一声,“陆时肆…”
陆时肆心软了半分,脸上仍然冷淡,“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岑姿垂下眼睫,身体不受控地往一边倒。
陆时肆伸手扶住她,只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还在生她的气,但控制不住他的身体,还是将她打横抱起带出了酒吧。
将她塞进后座,陆时肆瞧着她泛着红晕的脸,对她的气消了大半,开始跟自己置气。
就他妈的多管闲事。
目睹一切的粉毛目瞪口呆,酒吧女老板啧啧感慨,“有眼不识泰山了,漂亮的妹妹原来是陆二少的人。”
-
后座上,陆时肆心情无由来的烦躁。
他是真的看不清岑姿,拒绝他却又一次次出现在他眼前。
她到底想干什么?
岑姿缓慢地抬起眼睫,眼前朦胧不清,但她知道身边的人是陆时肆。
“陆时肆,你不该喜欢我的。”
后座安静无声,将这轻而缓的声音衬的格外清晰。
卓升面无表情地开车,非礼勿听四个字在脑海里盘旋一圈,随后他便将隔板降下。
陆时肆偏头看向她,盯她几秒后,苦笑中带着一丝讽刺,“岑姿,好玩吗?捉弄我好玩吗?”
岑姿垂着眼睫,像是自言自语般,“我不是排斥你,我是排斥所有男人。”
听到这话,陆时肆怔愣住。
他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体扶正了些,一脸正经严肃地问她,“把话说明白,怎么回事?”
岑姿眼尾泛红,看着他说道,“我有心理疾病,我恐惧任何男人的触碰,连拥抱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是接吻了。”
陆时肆眸色渐深,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怎么会这样?”
“我其实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被叶家收养。”岑姿说,“孤儿院那么多小朋友,偏偏我被叶家夫妇选中,我以为我是幸运的,却没想到那是我不幸的开始。”
陆时肆眉心微皱,“然后呢?”
岑姿细细将她那些年刻苦练琴学舞仍会被骂的事情讲述一遍,随后声音忍不住哽咽道,
“我以为我养父母对我苛责,只是望女成凤。但我没想到,他们当初选中我的唯一理由是看我长得漂亮。他们培养我多年,只是为了以后能把我当做生意场上的砝码,我就是商业联姻的一枚棋子。”
她深呼一口气压下嗓间哽咽,“叶家濒临破产时,他们带我去酒局见了一个年近四十岁离过婚的男人,那时候我才17岁。那个男人看中了我,他们便提出合作的意向,其实说白了就是要把我卖出去。”
陆时肆薄唇抿成一条线,只觉胸口发闷,有些不忍心让她再回忆起之前痛苦的事情,“如果不想说,别勉强自己。”
岑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没碰我,我养父母可不舍得,他们合同没到手,生怕我掉价。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
前面那些话,岑姿完全是走过场。
她猜到了陆时肆一定找人查过她。
她把这些话讲给陆时肆听,是让他得到验证后放下对她的猜忌和警惕。
但提到叶高宇时,岑姿声音里的厌恶和痛恨全都是真实的,
“我没想到我养父母的儿子对我起了心思,他趁我养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喝了酒借胆,将我推到在了沙发上,伸手扒我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我拼了命的,伸手拿到桌上的烟灰缸砸向他的头,恐怕……”
陆时肆喉间一紧,开口嗓音已经干涩的不成样子,“我听明白了,别说了。”
泪水划过岑姿的脸颊,她情绪激动道,
“在医院里,我养父母给了我一耳光。我说我差点被强暴,我要报警。他们又给我一个耳光,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在我跟老男人结婚前,被他们儿子睡了也是理所应当,还说让我用这种方式报答养育之恩。”
她歇斯里地般,如同一个暴躁狂怒的疯子。
这些事情是她不敢告诉傅承盛的,她本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傅承盛那样的天之骄子,害怕他知道她那些不堪的往事,更怕被他看到她一副情绪失控,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
但她可以毫无顾虑,完完全全将自己的不堪撕开给陆时肆看。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陆时肆的感受。
听完岑姿这些话,陆时肆节节败退,心里如同被利刃般一道道割剐。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清晰意识到他可能不仅仅是喜欢岑姿。
哪怕认识没多长时间,哪怕还没有太多感情积淀,如同劫数一般,他已经将一颗心交到了她手上。
微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晦暗,他连握住她的肩膀的手都不敢用力。
回想起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当时的剧烈反应,还有他生日那晚强吻她,陆时肆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生过这些事情。”陆时肆很想抱抱她,但怕引起她的不适,只能克制着。
岑姿平复了下情绪,看向陆时肆说,
“那天在国际会所,我不知道你也在。惠世伟想要包养我,我病急乱吃药,才会招惹上你。我没想赖着你,但是明昭找到我,说你喜欢我……”
陆时肆嗯了声,明确告诉她,“我喜欢你。”
比喜欢更深刻、
但他不敢告诉她,怕她会有心理压力。
“你不该喜欢我。”岑姿已经分不清是在跟陆时肆,还是在跟傅承盛说话了。
“只看身份背景,我就配不上你。不堪的往事,暴躁不安的脾气,还有排斥跟人亲密,跟我谈恋爱会很痛苦。是我不该贪图温暖,放纵自己的行为…”
陆时肆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掉她眼角的泪,“配得上,你漂亮又坚韧,配我绰绰有余。”
岑姿怔住一瞬,心里是说不上来的茫然。
她没想到陆时肆会这么说,他似乎没有那么阴险,但为什么要谋害傅承盛呢?
难道唯利益二字吗?
出神中,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
陆时肆嗓音艰涩,语气却很坚定,“跟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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